如果不是灵魂的跳跃和闪烁,人类将以他最大的激情和悠闲走向腐朽。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笛卡尔为哲学家们高度理性的学科所作的革命性贡献竟来源于非理性的梦,这对哲学家们而言的确是件尴尬的事。
笛卡尔有把他的梦记在包着羊皮纸的小笔记本上的习惯,我们于是知道了关于11月的梦。
在1619年即三十年战争灾难的第一年,笛卡尔出席了奥地利的费迪南德二世的加冕典礼。“那时我在德国,在那里我受到尚未结束的战争的征召。”他在1614年写道,“当我从皇帝的加冕仪式返回军队时,我们被冬季的开始阻却在军营里,在那里没有人跟我谈话使人轻松,也没有关怀和热情。我在一个温暖的房间里独自呆了一整天,在房间里我思考自己的思想,没有丝毫打扰。”不知不觉在床上进入了梦乡。在这点上,神父巴赖特开始讲起:
“在他入睡了以后,他想像自己看见了鬼并且被他们恐吓。他感到右侧很虚弱,他相信自己正穿过大街,为了能够继续旅行他被迫往左侧倾斜。羞愧于自己的这种走法,他努力站直,但是猛烈的风吹向他。他艰难地向前迈步,每一步都担心跌倒。后来,他看见了一所学院,于是走进去希望找到摆脱痛苦的休息的地方。为了祈祷他走向学院的教堂,他意识到自己在路上跟一个相识的人迎面走过。为了向那个人祝福,他努力折回脚步,但是再次被猛烈的风吹回教堂。后来在学院四边形的人群中间,他看见了另外二个女人。这个女人礼貌地叫他的名字,告诉他如果希望发现N君,他有一些适合于笛卡尔的东西给他。那个女子看起来像是从外国买来的甜瓜。
“他很惊讶地看见,那些以四角形的形状聚集在那里互相闲聊的人们能够用脚笔挺地站着,而笛卡尔仍然歪歪扭扭、摇摇晃晃地走路,即使风力已经减弱。这个时候他在疼痛中醒来,害怕邪恶的精灵会把他导向歧途。已经用身体的左侧入眠的他,现在换成了用右侧入睡。他祈祷上帝保佑自己不受梦的邪恶伤害,祈祷免除自己的一切不幸,这些不幸可能是对他罪孽的惩罚。他认识到了,自己罪孽严重,足以引起上苍的震怒,然而在人的眼里,他过着一种相对无可指责的生活。他清醒了大约两个小时,思考着善良及邪恶的问题,然后又入睡了。”
他开始重新做梦。他忽然听到了一声巨响,他想是雷击。醒来时很恐怖。他睁开眼睛,意识到大片的火花在屋里飞溅。在晚上醒来发现自己的眼睛闪闪发光,能觉察到离他最近的物体,这是很不寻常的。他镇静下来再次入睡。
他现在梦见自己在桌子上发现了一本书,但是他不知道是谁把书放在那里的。他打开书,高兴地发现是本词典,他希望这本书会对他有用。后来另一本书出现了,它怎么来的同样不得而知。这是一本名为《诗作集》的不同作者的诗集。他好奇地想发现里面包含了什么,于是把书打开,视线落在那行“人应该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上。与之同时,他不认识的另一个人出现了,这个人指着开头为“是与非”的那首诗,赞美它的优美。笛卡尔说他知道这首诗,这首诗是奥索纽斯的一首田园诗,它被包含在这本诗集中。他想把这些展示给人,于是翻开书页,还吹噓自己知道章节安排。当他寻找时,这个人问他这本书是从哪儿来的。笛卡尔回答不知道。就在一秒钟之前,他手里拿着另一本书,这本书刚刚消失,他不知道是谁把书带来然后又拿走的。
他一停止说话,书又出现在了桌子另一端。然而,一检查书,他发现字典再也不完整了。同时,他在诗集中发现了奥索纽斯的诗,但是却不能找到以“是与非”开头的诗,他告诉那个陌生人说,自己知道由同一个作者完成的更优美的诗,诗以“人应该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开头。这个人企求看一看它,笛卡尔努力地寻找,他看见了几张画像——是铜版雕刻的——书的精美使他惊呼不已,但是跟刚才的不是同一个版本。这个时候那个人和书都不见了,但笛卡尔没有醒。
奇妙的是〔这个善良的神父发现〕,虽然不知这种经历是梦还是幻觉,他还在继续睡觉的时候,就断定“这是个梦,而且在醒来之前还对其进行阐释”。他得出结论:那本书指出了一切科学之间的联系,诗集具体而清晰地指明了哲学和智慧的紧密统一。他认为一个人不应该因为发现诗人一一即使那些工作看起来是傻乎乎的消遣的诗人,也比哲学家在著作中产生的思想更深、更明智、更好——而感到惊奇。他把这种惊奇归因于神圣的热情和想像的力量。想像的力量使智慧的种子更容易发芽,使智慧比哲学家的“理性”更富有光芒。笛卡尔继续解释梦,断定关于“人应选择什么样的生活”的诗,指出了适时的甚至道德、神学的谆谆教导。
笛卡尔仍然不能肯定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思考,他平静地醒来,睁着眼睛以同一种精神继续解释自己的梦。诗集中的诗跟他一致,他认为那些诗具有暗示意义和激情。那首写毕达哥拉斯的的诗“是与非”,被他理解为所有人类知识和世界科学的真理和谬误的反映。当他看见这些东西都在根据自己的意愿变幻时,他大胆地相信,真理的神灵希望通过他的梦向他揭示一切科学的宝藏。现在,除了在第二本书中发现的小铜版像外,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东西。在次日接受了一位意大利画家的来访后,他不再试图解释那些东西。
分析前人的梦是非常困难的,因为,我们不能就他的联想或者他丰富的想像询问做梦者。由于这个原因,当20世纪的一名给笛卡尔写传记的作者马克西姆•勒鲁伊请求弗洛伊德进行解释时,弗洛伊德婉言谢绝了。弗洛伊德只是说甜瓜可能是性的标志。
然而,这个梦是非常“大”的一个梦,它具有重大意义,不仅适合于笛卡尔而且适合于我们的文化。试图解释梦的意义的努力很有价值,这种努力使我们进一步洞察梦实现其作用的不同寻常的方式,这种努力表明“文化模式的梦”是如何为哲学和科学的革新提供必要的灵感,而不光是为神话和宗教提供灵感。虽然笛卡尔似乎对梦进行了令自己满意的解释,但梦不仅仅是他的眼睛所看到的东西。如果我们在通常的阶段走进梦,这就变得很明显。
笛卡尔可以说是现代的哲学之父。他不仅是伟大的17世纪中反抗中世纪经院哲学的主要催化剂,而且,他对在其死后半个世纪中发生于哲学和科学思想领域的革命做出了关键的贡献。
【大师名人梦】哲学家笛卡尔的梦
声明:本站部分文章或资源,由网友提供,来源于网络整理,主要用作知识性分享与收藏用途。如若相关内容侵犯了原著者的合法权益,可联系我们进行处理。